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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:糾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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瀞玉的望著凰子絮和那位嬌弱的丹鳳翼族公主,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,但見那公主一臉欣喜和嬌羞的模樣,心裏竟有了幾分吃醋。

從人間到鳳棲天,再到丹鳳翼族,凰子絮難得提及兒時熟識之人,甚至連他的父凰都極少談及。此時,他卻認出了兒時替他解圍的丹鳳翼族公主,這不得不說丹鳳翼族火蓮池邊的那番遭遇,在他的心裏烙下了深深地印記。

一旁的丹陽爍看著凰子絮和女兒站在一起的情景,覺著真是十分的般配,滿心的歡喜。他突然高興的朝凰子絮說道;

“我這寶貝女兒經常提到你,這些年你不在鳳棲天,她可是為十分掛念你的安危,一直都向凰子墨打聽你的消息呢!”

丹羽蘅聽她父王一說,頓時臉上浮現一抹紅暈,羞澀的低下頭來,嬌嗔道:

“父王,你怎麽什麽都說呀?”

“哈哈哈哈,本就如此,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嘛!”丹陽爍笑著回答,然後故意瞟了一眼凰子絮。

“公主仁善,凰子絮感激不盡!”

凰子絮說完,感激的看了一眼丹羽蘅,朝著她微微一笑。他從未想過,在鳳棲天,還有一位對自己有恩且記掛自己的人,心裏頓時有些溫暖。

也許是站立得太久,也許是方才為了不顯得自己孱弱而努力支撐消耗了太多的體力,又或者是因為陽光過於灼熱的緣故。丹羽蘅突然臉色蒼白,身形有些不穩,搖晃著便要倒下。丹陽爍發現女兒異常,還來不及伸手去扶,便見凰子絮已經沖上前將她扶住了。

“羽蘅?想來是在外面呆了太久,體力不支。我們還是先將她送回‘惜羽宮’再說吧!”丹陽爍朝凰子絮說道。

瀞玉和鰉宸等人也看見了丹羽蘅暈倒,連忙奔了過來。一起將丹羽蘅扶著往“惜羽宮”走去。瀞玉走到凰子絮身邊,看他一臉凝重的表情,心裏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“惜羽宮”是丹羽蘅的寢宮,凰子絮等人留在外面。丹陽爍派人去請了族中的蔔靈醫前來為丹羽蘅診治調養,不一會兒便聽侍女說公主已經醒了,只是身體太虛弱,需要臥床調養幾日。

眾人總算是放下心來。

凰子絮疑惑的問丹陽爍:

“前輩,公主如此狀況持續多久了?”

丹陽爍嘆了口氣,無奈的回答:

“她自一出生便是病體,十歲之前還好,只是愛生病。自十五歲開始,身體便越見瘦弱。到如今,需每日臥床,能下床活動不過幾個時辰而已。”

丹陽爍說到這裏,突然看著凰子絮欲言又止。

“前輩有何為難之事,但說無妨。”

丹陽爍卻又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瀞玉,似下了決心般的說道:

“不瞞凰長子,我女兒如今這身體,恐怕熬不了多少時日了!”

凰子絮聞言大吃一驚,“啊?難道就沒有什麽好的法子了嗎?公主還這般年輕…。”他突然十分難過,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丹紫桐,也是這般飽受折磨。

“唯一的辦法,便是……便是取決於凰長子了!”丹陽爍說完,望著凰子絮,滿眼的期待。

“此話怎講?若是用得著晚輩,請前輩盡管吩咐便是。”

“你應知道,我鳳族和凰族原本一脈,後來因鳳凰先祖為了保護好女媧靈石——陽靈玉,便將陽靈玉一分為二,分別隱藏在鳳族和凰族的繼承人體內。除非兩族繼承人結合,陽靈玉才會融合為一,被放回到‘鳳之巢’。等到下一位鳳族和凰族繼承人出生,便又會被咒語隱入剛出生的繼承人體內。如此代代相傳,令兩族繼承人十分痛苦。鳳族和凰族的繼承人生來便是命定的姻緣,只要結成夫妻,便會成為正常男女,身體恢覆。我女兒乃是天命之鳳,而凰長子你,便是天命之凰。”

丹陽爍這番話的言下之意已是十分清楚。

凰子絮面上露出為難之色,他沒有立即回答。

瀞玉聽了丹陽爍一番話,心裏十分生氣。但是見凰子絮有些猶豫,便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來,想看凰子絮怎麽說。但是年少的鱧瑤就沒那麽沈得住氣了,她覺得這分明就是丹陽爍逼迫自己的子絮哥哥娶丹羽蘅,心下又妒又恨,沖丹陽爍大聲叫道:

“餵!你女兒生病關我子絮哥哥什麽事?憑什麽要我子絮哥哥娶了她救她一命?我子絮哥哥從小就在人間長大,都沒見過你女兒幾次,終身大事可不能這麽草率!就算是行俠仗義或者還你女兒恩情,也犯不著犧牲自己吧?你是丹鳳翼族的翼王,難道你族中就沒有什麽良醫好藥,統統拿來給你女兒治病不就得了?”

鰉宸見鱧瑤口直心快,連忙將她的嘴捂住,尷尬笑著解釋:

“翼王前輩別介意,小妹年幼,不知禮節,還望前輩見諒!”

瀞玉卻十分欣賞鱧瑤的直率,心裏也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,十分解氣。她得意的朝著丹陽爍望去,想看看他的反應。

丹陽爍到底是一族之王,豈是鱧瑤幾句話便能激怒的?他尷尬的笑了笑,沒有說話,卻是盯著凰子絮等他答覆。

“翼王前輩,此事容我考慮考慮。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小事,不能草率決定。何況,公主也許還有更好的選擇。”凰子絮說道。

“我女兒待你之情意,你日後自會明白。倒是凰長子身邊美人常伴,心意難測吧?”

丹陽爍冷笑著問道。方才那個叫鱧瑤的金鮫族小丫頭不是說他是自己的子絮哥哥嗎?還有身邊那位穿黃色花鳥紋流光紗裙的女子,更是容貌氣質不俗,看凰子絮的眼神很是不一般。這倆女孩子能跟著凰子絮一路來到這裏,就能看出他們的關系匪淺。自己的女兒即便是對凰子絮有恩,也很難說抵得過日久生情。但是,若是自己這一族此番幫著凰子絮奪回皇位,那麽……

丹陽爍想到這裏,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來。他見凰子絮被自己方才的話難住,故作大方的說道:

“也罷!這婚姻之事,求得是你情我願。凰長子確是應該好好考慮一番。今日也不早了,你們隨我來。”

說完,領著凰子絮等人往別處宮殿走去。到了一處“赤霞宮”,便安排凰子絮等人住進了裏面。

待丹陽爍一走,鱧瑤生氣的朝凰子絮問道:

“子絮哥哥,你當真要娶那病秧子公主嗎?”

凰子絮聽她那樣稱呼丹羽蘅,臉上顯出一絲不悅,回答道:

“你若瞧不起羽蘅公主,那又如何瞧得上我?我不也是一出生便身有殘疾?與她都是同樣的人。”

鱧瑤連忙辯解:

“不是,你怎麽會跟她一樣?你不是好好的嗎?只是走路不利索而已!哼!你才見了她一面就幫著她說話……”

“我……我從小在鳳棲天遭人白眼,受盡嘲笑和欺辱,只有羽蘅對我與別人不同。羽蘅那麽年輕,她不應該受那樣地折磨,就像我的母親本不該那麽早早的故去。”

一直沒有說話的瀞玉突然看著凰子絮幽幽的問道:

“這麽說,為了避免丹羽蘅如你母親一樣的遭遇,你便要娶了她?”

“我,我沒有那麽想。也許,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她!”凰子絮有些慌亂的回答。他躲避著瀞玉投來的目光,一張英俊的臉上全是糾結和無奈。

“你別擔心,我們也可以幫她想想辦法,萬一治好了她的病呢?事情也許還不至於那麽嚴重。”瀞玉安慰他。

凰子絮點了點頭,感激的看了一眼瀞玉,然後有些局促的輕聲說道:

“瀞玉,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?我看見丹羽蘅,就會想到我母親的遭遇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?我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?”

“黃子絮,你不是還有我們幾個嗎?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面對。”瀞玉微笑著回答。鰉宸和鱧瑤也走過來,都沖著他點了點頭。

凰子絮勉強的笑了笑,眼睛裏迅速閃過一絲陰郁。距離凰族越近,他越是莫名的焦躁。他看著瀞玉、鰉宸和鱧瑤三人,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一切,面色逐漸凝重,眼神也漸漸黯淡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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